第(2/3)页 关麟的声音无比迫切,面对如今的局势,面对这突发的情况,关麟太需要一个靠谱的谋士来商量了。 总算,陆伯言与徐元直来的恰逢时机,恰到好处。 … … 当夜,关家军西、中、东三处大寨遇袭。 张辽率领一干山西亲兵一马当先,数以万计的魏兵呼啸杀至。 火把将整片夜幕点缀成白昼一般。 这些曹魏的兵勇,特别是张辽的亲兵,自逍遥津之后,小半年来憋屈至极,积蓄的愤怒在这一夜彻底释放。 他们疯了似的提刀砍杀,摧古拉朽。 东路与中路的关家军寨群龙无首,哪里顶得住魏军的进攻? …很快就崩溃! 西路的关家军统领乃是王甫。 此刻,关家五郎关索也在,因为关羽绘制地图的位置距离这边不远,故而关索会时常将一些重要的文献送回,保管在此间。 只是,此刻…因为中、东两寨的失陷,西线的关家军承受着的亦是莫大的压力。 “啊…” “杀啊…” “列阵,迎敌,迎敌——” 一声声喊叫在军营中不断的扬起,声音撕心裂肺,不时的有哀嚎声,不时的有鲜血溅在一处处军帐的帘布上。 账外,一张张扭曲的脸下,无数兵刃碰撞,每一息都有人被开膛破肚。 中军大帐中,关索郑重的将一个盒子交给了王甫。“王将军,这是父亲已经完成绘制的水利、地形图的草图,此图若落到魏军手里,就泄露了父亲与四哥的计划…” 关索的语气一本正经,哪怕在军中,他也很少如此严肃,如此郑重。 关索将盒子递到了王甫的手中,他咬着牙:“待会儿我去引开敌军,王将军伺机突围,务必…务必将此图交给我四哥手中,这图…足可以将今日失去了,在七、八月份再度打回来!” 王甫郑重的回绝,“不行!我走了你怎么办?要走一起走!” 关索双手按在王甫的肩膀上。 要知道,他身为晚辈,这样对长辈的行为颇有无礼。 可他的一双眼睛目眦欲裂:“王将军…王将军…王叔,王叔…外面的情形,咱们不可能都突围的,你的武功骑射都远好过我,你更有希望把这箱子带回去。” 王甫赌气:“那你就找别人送这箱子!” 说着话,王甫拔刀:“我宁可战死在这关家军寨,也不做逃兵,人在军营在!” 关索惆怅心酸的走过去,诚恳的说:“王叔,我何尝不想回去,我…我比你怕死多了,可…可这种时候…一个关家公子,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,成为他们的目标啊!” “哼!”王甫气呼呼的将这箱子再度砸到关索手中,“你的意思是说,二将军的副将,就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了?” “我…我不是这意思…”不等关索把话讲完。 王甫已经大步往帐外走去,一边走一边说,“箱子是你送来的,你亲手送到你四哥手里…另外,告诉他们,七、八月时让你四哥替你王叔报仇!” 这话脱口,王甫再不停留,他踏步出帐,门外早有亲兵备好了马,王甫翻身上马,他朝着军帐方向吟出一句:“五公子,如有机会,告诉二将军…古有死恩之士,今有殉义之人,王甫这辈子能跟着他——值!了!” 那拖长尾音的“值了”两个字戛然而出。 说罢,王甫趋驰战马,朝着那些攻入军帐的曹军兵士呼喊:“吾乃关公麾下王甫是也,本将军手下不斩弱旅,哪个是你们将军?” 这话引出… “哒哒”的马蹄声呼啸,王甫与他的亲兵已经杀入战场。 关索看着手中这“重于千斤”的盒子,他再度望向王甫离去的背影,口中喃喃:“王…王叔!” 这一刻关索的面颊上复杂至极,也痛苦至极。 终于,他心一狠也踏步走出军帐,门外他的亲兵也准备好的马匹。 “五公子?咱们跟他们拼了?” 关索咬牙,当即下令:“往汉水方向,撤,撤回襄阳——” “哒哒哒——” 又是矫健的马蹄声,王甫与关索各自骑马,踏上地上薄薄的积雪,马蹄声很快淹没在此间的喊杀声中。 关索一边疾驰,一边回头,他亲眼看到王甫以一敌三,胳膊上中了一刀,尤自力战不退。 王甫的声音在这凄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的悲壮:“杀尔等,何须关公?王甫足以!来呀…你们全都一起上——” 他像是故意把更多的敌人吸引到他的身边,这场面极其壮烈。 也是这场面,让关索的眼圈一下子红了,这一刻,他呼出的白气袅袅如烟水。 “驾,驾——” 关索再无勇气回头,他翻身上马带着寥寥几名亲卫,疾驰而去。 战场中的王甫,他的余光始终望着关索的方向。 看关索离开,王甫总算心无旁骛,他小声轻吟一句:“总算能放开手脚了…” 他直接招手:“诸将士,随我向‘北’突围…” 向北… 那是与襄阳截然相反的路,那是一条注定的死路。 但,他就是要把敌人引到与关索截然相反的方向。 因为那箱子里的图… 因为那所谓的“舍身殉义”四个高大且熠熠生辉的字眼—— … … 关家军中军大寨,张辽已经带着他的亲卫彻底的占领了这里。 他走入中军大帐,他问过此间兵士,知道这是关羽的军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