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桌上菜式颇为丰富,也多是两浙路的特色菜肴,只是可惜这些美味并不对柳志远的胃口,他匆匆吃了几口后,便即停箸不动。陈冰见了,立马夹了一只炙炊饼给他,皱眉道:「你呀,只吃这么点如何能行,这吃食,就是再不合口味,也得吃些,总要把肚子填饱了,否则哪里来的力气。喏,这只炙炊饼你总能咽的下去罢?就把它给吃了。待回花湖村后,只要一得空闲,我亲自做你爱吃的给你吃。」言下之意便是你若是连饭都吃不饱,哪里会有力气?没了力气又该如何保护自己心爱之人? 柳志远亦是聪慧之人,陈冰这话他自然听的明白,且这炙炊饼是陈冰亲手夹给他的,哪有不吃之理?因而他有不多话,心中甚喜,用手抓起便往嘴里啃。也只几息的功夫,便将那只炊饼啃食殆尽。 待他吃完这只炙炊饼,陈冰心中稍稍安心,替他斟了盏茶,柳志远端起吃了两口,放眼望了下四周奢华的装饰,放下茶盏感叹道:「这范鹿鸣,有些年头不见了,竟也过的豪奢起来了。」 陈冰问道:「你二人自小一起长大的,关系当是很不错罢?」 柳志远点头道:「不错,吴江范家虽算不得大门大户,可也出了些人物。只不过范鹿鸣却并非出生在吴江。哦,对了,他名德广,字鹿鸣,比我年长三岁。他爹爹的正妻,嫁入范家之后,一直无所出,且为人凶悍又善妒,纳了两房小妾,皆被她用尽了各种手段,导致入门几年仍未有孕。他爹爹受不住这般的折磨,便偷偷在华亭养了一个外室。他正妻虽有手段,但那不过都只是用于内院罢了,对外头的事情,就有些鞭长莫及了,因而这外室,她便一直不知。也只不过一年多的功夫,这华亭的外室便产下一子,那便是范鹿鸣了,因而他实则是外室所生。」.. 陈冰心中感慨,说道:「哎,那这范鹿鸣儿时想来亦是吃了不少苦头。」 柳志远却笑着说道:「要说一点苦头都没吃,那也是假的,小孩子毕竟童真,说话也是口无遮拦,故此他儿时也没少被我等玩伴打趣逗乐。不过他爹爹对这庶子是极为看中的,暗中那可是好吃好喝供着的。在那时,范鹿鸣可是范家唯一的血脉。」 陈冰忽的说道:「对了,他似乎说过他回了吴江,难不成是他爹爹把他接回去的?」 柳志远说道:「应是我在学武那年,范家的正妻病故了,而范家上下,因其妻的缘故,竟无一子半女,那时,他便想到了华亭的范鹿鸣,即便是庶子,他也要着手将他接回吴江,以继家业。至于此后他爹爹有无另外续弦甚至纳妾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自那之后,我便再未见过他,如今看来,他这日子过的也甚为舒坦呐。」 陈冰点点头,说道:「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坎坷经历。」 柳志远不置可否的摇摇头,说道:「我亦是许久未见过他了,如今他到底如何,是否成家,我实是不知。」 几人闲说了半个时辰的功夫,此时天色已然全黑,不过好在船已靠近东山码头,而艄公和一众小厮呼喝连连,正在调整着船身,以让花船能更好的靠岸。 四人走出花船,范有寿和范有福早已侍立在旁,二人见柳志远一行人出了码头,范有福忙移步上前,躬身行礼道:「柳官人,这船上的吃食可还满意?」他见柳志远并未搭理自己,心中虽有些不快,可仍旧笑着继续说道:「呵,不合口味也不打紧的,我家主人吩咐了,待柳官人到了这东山岛,便请上庄子,庄子就在这东山山腰上,由此处上山,须行半刻钟的工夫。我这就上前头带路,还请柳官人勿怪。」 陈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山道,道两旁挂满了灯笼,整个山道宛如亮着的长蛇,蜿蜒向上,直通山腰,而山道颇为宽阔,并排四人而行亦是绰绰有余。柳志远却是不耐的朝范有福挥了挥手,范有福见他一副高傲模样,心中有气,肚里暗骂,但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,便提着灯笼,走在最前头为众人引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