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-《子弹上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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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当你说的是真的,你仔细听着——如果你是干净的,我劝你最好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恶念!”
玲玲看着小庄:“那我怎么办?我跟你走吧!”
小庄皱眉:“我有事要做!而且跟你真的不是一路人!”
玲玲一双泪眼看着他:“你要去杀人?”
“这跟你有关系吗?”
“你杀过人吗?”
小庄看着她,躲开了她的眼:“我什么都不想告诉你,也什么都不能告诉你!”
玲玲点点头,擦去眼泪:“我明白了!你杀过人……你不会骗人……告诉我,我可以帮你做什么?”
小庄看她:“你要干吗?”
“现在满城都是军队,你们两个肯定做不了自己的事。我是女人,我有优势。告诉我,我能帮你们做什么?给你们开车,接应你们?”
小庄看着她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玲玲哭了,一把抱住小庄:“因为……因为,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孩子……你是个男子汉,你勇敢,坚强,心眼儿好……我喜欢你……”
小庄彻底傻眼了,掰玲玲的手。
老炮在自己的房间里,坐立不安。他看手表:“这都他妈的多长时间了?”
门铃响了。老炮拔出手枪:“谁?”
“我。”是小庄。
老炮收起手枪,开门。小庄和玲玲站在门口。小庄苦笑:“她帮我们去做事。”他看看愣住的老炮,“我是组长,我决定了。”
老炮沉默着。三人一起下楼,开着路虎向事先定好的地方赶去。
车里放着音乐。玲玲在开车,脸色苍白。
小庄和老炮在收拾着武器装备,老炮抬眼看玲玲。小庄拉开冲锋枪的枪膛:“你别担心了,她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玲玲擦擦眼角的泪:“我什么都不会说的……”
老炮想想,没想明白,继续收拾武器。他拿出炸药和雷管组装成炸弹。
小庄把弹匣安上,拉开56-1冲锋枪的枪栓。
玲玲转脸看他,满脸是泪:“你真的要去吗?”
“这是我的工作——到前面墙边停下,在原地等我们。”
玲玲把车开到阴影处,关闭发动机。小庄穿上战术背心,挎上冲锋枪,戴上面罩。玲玲看着他:“小心……”
小庄看看她:“如果你不想等,就走吧。”
“我会等的!”
小庄下车,后面的老炮也下车。
玲玲看着他的背影,捂着嘴哭出声来:“为什么?为什么我身边的人,没一个干净的?”
小庄和老炮飞跑着来到高墙外。小庄抛出飞虎爪,飞虎爪抓住了高墙,他试试轻重,随即开始敏捷地攀登。老炮持枪在下面警戒,等小庄上去,自己也开始爬。
两人上了高墙,顺着墙往里溜去。
物流中心内。小庄和老炮飞身跃下,落在地面滚翻进阴影。两人在要害处安上定时炸弹。
小庄启动开关:30分钟。
小庄打手语,老炮会意。二人随即起身,没入黑暗中。
车内,音乐还在响着。车门突然开了,小庄上车摘下面罩:“走!”
后面老炮也上车,摘下面罩。
玲玲惊讶地看着他们:“你们完事了?”
“嗯,完事了!”
玲玲赶紧开车:“没看见你们出来啊?”
小庄警惕地看着四周:“我们不会原路返回的。”
老炮在装背囊,看看玲玲又看看小庄。小庄没有说话,拿出一块口香糖放入嘴里嚼着。
“你们要去哪儿?”玲玲问。
小庄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说:“出城就可以,我们要进山。”
“我可以跟你走吗?”
“不行。”小庄断然说。
玲玲黯然:“没事。我随便问问……小庄是你的真名吗?”
“嗯。”
“玲玲也是我的真名。”
小庄低头:“我记住了……谢谢你。”
玲玲苦笑:“谁谢谢谁呢?说不是一路人,其实呢?还不他妈的一样!”
老炮抬眼仔细看小庄。小庄没再说话。
山路上,路虎慢慢停下。小庄跟老炮下车,背上背囊挎上武器。
玲玲下车:“小庄!”
小庄回头。
“我还能再见到你吗?”
小庄看着她,没说话。
玲玲惨淡地一笑:“那你走吧,我不会忘记你的。”
“再见。”小庄没有回头,大步走向山林。
老炮回头看看玲玲,大步跟上去。
“再见……”玲玲轻轻挥手,眼泪慢慢流了出来。
小庄和老炮两人一气爬到山头。他们看向县城的方向,巨大的黄烟在县城上空升腾着。小庄笑笑:“我们走吧。”
老炮看看他:“这事儿,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?”
“什么事儿?”
“那个什么玲玲的事儿?”
“我跟她没事啊!”
“反正你不能对不起小影!”
“我都跟你说了,没事!走吧!”
“回去我要跟领导汇报!”
“别说是你了,我都要汇报!”
“那还是有事啊?”
小庄苦笑:“我说你就不能想点别的?我跟她没事,她自己——有事!明白了吗?”
“不明白!”
“以后你就明白了,现在还在打仗。走吧!”
3
空降师警卫班的帐篷宿舍里,鼾声四起。史大凡拿着口红在屋内悄无声息地“割喉”。
邓振华睁大眼,坐在床上,拿着口红的右手哆嗦着。他面前的床上,小谢翻身醉意蒙眬地说着梦话:“班长……我还能喝……我能喝……咱们再喝……”
邓振华的脸上充满了内疚。史大凡站到他跟前,拿着口红嘿嘿笑:“鸵鸟动感情了?这是口红,又不是真的匕首。”
“你懂个蛋?伞兵最重感情!”他的手哆嗦着,还是伸向小谢的脖子。
小谢蒙眬中喃喃:“班长……5公里,狗日的……我及格了……”
邓振华咬牙,在小谢的脖子上画了一道。
小谢睁开眼:“班长……”
“没事,睡觉吧。”
小谢一转脸就睡了,呼噜声起来了。
邓振华的手哆嗦着,起身:“走!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这次我跟你混。”
邓振华站在门口,看着熟悉的格局:“哎,我的老部队啊!”他大步没入黑暗中。
一个暗哨拉动枪栓:“口令!”
邓振华大大咧咧地过去:“喊什么,喊什么?”
暗哨仔细看看:“哟?是谢班长的班长啊?不好意思啊!”
“喝多了,起来撒尿!你要跟我一起去啊?”
暗哨笑:“不是不是,对不起啊……”乙醚毛巾从后面捂在他的嘴上。他倒下了,史大凡嘿嘿笑着把他拖到草丛中,拿出口红画了一道。
邓振华拿出口红:“走吧走吧!死卫生员!我带你去割师长的喉!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你敢去割师长的喉?”
“那有什么不敢的!师长而已,军长我都敢……”
“那边是谁啊?大晚上的不睡觉!”一个粗壮的声音吼着,接着一个粗壮的空军大校走了过来。
邓振华本能地一个立正:“师长好!”
师长走过来,拿手电照过去:“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儿?”
邓振华还拿着口红:“师长,我这是……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师长好。”
师长看着口红:“口红?你小子拿个口红干什么?变态啊?”
邓振华嚅嗫:“师长,我这是……”
师长拿手电照邓振华的脸:“邓振华?怎么是你小子?”
邓振华咽口唾沫:“师长,你还记得我?”
“记得!跳伞能跳进学校的女厕所,吓得一群女学生鸡飞狗跳!最后还跟人扯淡,说自己是伞兵——天生的雄鹰!最猛的勇士!车去接你的时候,你正给一帮女学生签名呢!我怎么不记得,名人!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好出名啊!”
师长皱眉想想:“对了,你不是去陆军特种部队了吗?你走的时候,军务股长还跟我汇报来着——说你可走了,省了多少心了……你跑这儿来干什么?”
邓振华手里的口红唰地一下,在师长脖子上画了一道。
“干吗?你干吗?”
邓振华咽口唾沫:“师长,你挂了!你被我割喉了!”
“什么割喉?原来你是……”
师长刚刚反应过来,史大凡手里的乙醚毛巾就上去了。师长倒下。史大凡嘿嘿笑着,把一个狼牙的臂章丢到师长的脸上。
邓振华震惊地看着他:“卫生员!那可是师长啊!”
“是你的师长,不是我的!他完了,我们走!鸵鸟!”
邓振华看着地上的师长:“师长,不好意思啊!您知道,这事儿我说了不算。”他提起武器,带着史大凡跑了。
一张乙醚毛巾捂住了参谋的嘴。参谋晕倒了。
史大凡在他脖子上画了一道,嘿嘿笑:“有电台了。”他背上了电台。
邓振华在墙上的作战地图上用口红画着:“cplasf”他眨巴眨巴眼,“但愿以后我还能回老部队看看!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别想了,他们会把你碎尸万段的!”
一条沙皮狗跑进来,看着他们俩,“汪汪”叫了两声。邓振华把食指放在嘴唇上:“好狗!你是好狗!你是军人吗?不是吧?那你要学会当个军人!你是空降师的狗!就是空降狗!知道吗?”
沙皮狗准备上来咬。史大凡一把将乙醚毛巾捂上去,狗呜呜地晕过去了。
邓振华瞪着他:“你没看见它要被我驯服了吗?这是我们师长的狗!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师长的狗?师长都被割喉了,它也陪着吧。”他拿起口红在狗脖子上也来了一道。
“你真残忍啊!连狗都不放过!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陆特过后,鸡犬不留!”
邓振华摇摇头。
最后一个帐篷前,邓振华拿着只剩下一点的口红气喘吁吁地站住了。史大凡嘿嘿笑着,擦擦额头的汗:“就剩下这一个了——你腰上带着什么?”
邓振华低头看看,他的腰上挂着两只死掉的鸡:“我去炊事班割喉,那儿养了一群鸡,我就顺了两只。咱们在山里跑路,要补充营养。不是你说了,要鸡犬不留吗?”
史大凡竖起大拇指:“我就那么一说,你果然够狠——鸡犬不留!”
邓振华看着这个帐篷:“卫生员,我跟你说,这儿的难度很大!要不算了吧?”
“有什么难度?一个师部都让我们割完了,就剩这一个帐篷了!”
“这是女子跳伞队!你知道吗?”
史大凡愣了一下:“女兵啊!”
“是!她们警惕性高得很。要不算了吧?”
史大凡嘿嘿笑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废话,我曾经试图……”他马上就不说了。
史大凡嘿嘿笑:“鸵鸟啊鸵鸟,你不去我去了啊?”
“我跟你说了——别进去!”
史大凡已经钻进去了。
邓振华左顾右盼:“我得赶紧找辆车来!”
帐篷里,女兵们在睡觉。史大凡手里拿着口红,小心翼翼地在地上匍匐前进。他接近第一个铺位,小心地想起身。
咣当!床边架在一起的两个脸盆倒了。
史大凡大惊失色。
女兵们一起跳起来:“抓流氓啊——”
无数脸盆拖鞋飞过来。
史大凡掉头就跑:“鸵鸟——有埋伏——”
他跟无数脸盆拖鞋一起飞出帐篷。邓振华早已在一辆已经发动的伞兵突击车上:“快快快!早就跟你说这帮姑奶奶惹不起——”
师部的灯陆续亮起来。
门岗处,哨兵摘下枪对着冲过来的车高喊:“站住——”
伞兵突击车高速冲来,哨兵急忙跳开。
两个人开车飞速逃窜。邓振华的声音都变了:“快跑——打死也不能被抓回去——师长非扭断我的脖子不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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