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(三)-《一篇古早狗血虐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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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察觉到她砚台没墨了,主动挽起袖子帮她磨墨。

    怕她在蜀山待久了嫌烦,大晚上突然围着围巾叫她一道儿出来看星星。

    “蜀山常年积雪,放眼望去,尽是一片雪白,”常清静低声道,“看久了难免觉得枯燥。但论剑台的星星很好看,我幼时常来这儿看星星。”

    他会坐在一块儿陪她看流星,闭上眼,飞快地在她衣服上偷偷打结。

    桃桃敏锐地睁开了眼:“你在干嘛?”

    被逮了正着,常清静不自在地动了动,换了个姿势:“……在我家乡,看到流星的时候,飞快在衣服上打个结愿望就能实现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。

    他知道原来她想死,他忘不掉客栈中那一眼,每每午夜梦回,总能梦到她躺在浴桶中,面色苍白,裙摆随水波浮动,像是一朵盛开的菡萏。

    伴随着年关将近,天越来越冷。常清静开始往桃桃、小扬子他们被子里塞小暖炉。

    他每天泡在厨房、杏林堂内,一门心思研究药膳。白发束作了个马尾,只余两缕碎发柔软地垂在鬓角。

    他不提旧事,不过问她的私事,不给她任何压力,从不逾矩,只尽职尽责地扮演着“朋友”这个角色,一切都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“诶好舒服,都不想走了。”

    埋在柔软的被褥中,将自己翻了个身,张琼思含糊不清地嘟囔。

    桃桃正在整理东西,闻言停下了手,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张琼思忙站起身:“桃子?你去干嘛?”

    桃桃道:“我去找常清静。”

    常清静这么周到……都过了这么久了。

    桃桃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于情于理,自己好像都该去道个谢。

    再来到松馆时,松馆门是半掩着的,屋里很是简陋。

    桃桃伸手敲了敲门,问:“常清静,你在吗?”

    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桃桃再三敲了敲门,依然没有人应声。

    人不在怎么门还开着?

    桃桃想了想,往屋里迈出了一步,却隐隐听到屋里有水声传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常清静隽秀的脸苍白,整个人泡在温泉里,长发披散在水面。

    这方温泉是薛素特地为他开辟出来的,叫他每隔一段时日就泡泡药浴对他身体有好处。

    他浑身上下苍白得就像是死人,即便泡在了温泉中,也冰冷得如同久捂不化的玄冰。

    桃桃往前走了一步,就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透过面前这扇素绢的屏风,她好像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……

    桃桃尴尬地脸色微红,轻声问:“常清静,你在洗澡吗?”

    屏风上倒映着一个羸弱清瘦的身影,白发披散在水面,如同漂浮的水藻。

    他脊背挺直,脊柱沟往下,肌肉紧实,如玉的肌肤上斑驳着淡色的疤痕。

    常清静浑身一颤:“桃桃?”

    “是我,你在洗澡吗?”鼻尖萦绕着微潮的药香味儿,桃桃问。

    常清静:“……我马上好,你坐那儿等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桃桃坐在椅子上。

    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哗啦的水声。

    “我来找你道谢的,”这种情况下,宁桃深深地觉得,自己必须找个话题了。

    “常清静,谢谢你照顾琼思姐姐他们。”

    屏风内安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“张道友、蛛娘她们是你的朋友……”

    桃桃:“嗯?”

    明知宁桃看不见,常清静还是垂下了眼,踌躇着回答:“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不愿让宁桃久等,他本是想匆匆泡完就披衣起身。

    桃桃或许也是怕他尴尬,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这些旅途中的见闻。

    桃桃的声音不像其他姑娘一般软糯动听,她的嗓音听起来很脆,有些男孩子气,十分清亮。

    将近一年没见,日思夜想的姑娘隔着一道屏风,近在咫尺间。

    常清静面色僵白,身下很诚实地有了反应。

    “常清静,你还没好吗?”

    猫眼死死地盯紧了身下,常清静嗓音都不对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再等等,马上。”

    他狼狈地校正了姿势,努力想要安分下来,如坐针毡般地等着它自行消退。却未曾想到,非但没有消退的迹象,反倒随着少女清脆的嗓音,愈加张扬了起来。

    常清静全身上下的肌肉一寸一寸绷紧,如玉的肌肤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。

    桃桃察觉异样:“常清静,你……你没昏过去吧?”

    “别泡太久。”

    常清静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唇,低低地恳求:“桃桃,你能不能不与我……说话。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。

    宁桃一愣,却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,闭上了嘴:“好。”

    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,常清静犹豫了一下,将手缓缓探入水面下,攥住。

    他只想匆忙解决眼前这事儿,尽快站起身。

    然而对方却顽固得很,水波潋滟间,扬起一阵水花。他的努力竟然没起到任何作用,或者说,起到了反方向的作用。

    常清静喉口滚了滚,低着眉眼,咬着唇,竭力压抑住唇间的喘息。

    “桃桃,你能不能与我……说说话?”

    宁桃彻底懵了,茫然地问:“说……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少女的嗓音像一把小扇子,挠过了肌肤,一股过电般的战栗顺着她开口,直冲上天灵盖。

    常清静合拢了双腿,大脑中“嗡”地一片空白,湿漉漉的手一歪,茫然地低头看着水面上缓缓荡开的波纹。

    这一切快到他几乎都没反应过来,方才作威作福的,此刻乖顺地趴伏在他身下。

    这一切几乎就在她的注视下进行的,她不会知道,刚刚在脑中,他几乎快将她玷污了千百遍。

    常清静出来的时候,浑身还是湿的。

    青年如落汤鸡一般浑身湿透,及腰的长发紧贴着如玉的肌肤,苍白的肌肤泛着病态的嫣红。水珠顺着低垂的眼睫滑落,又顺着高挺的鼻梁,一直落入紧抿的唇瓣中。

    他浑身含着些淡淡的苦药味儿和若有若无的……麝香。

    桃桃觉得有些奇怪,但她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也觉得很热,很紧张,紧张得喉咙发痒。

    常清静嗓音发紧:“桃桃,我……洗好了。”

    桃桃:“嗯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明明两个人没有任何视线接触,说的也都是正事。

    可全都大汗淋漓,简直像共同从一场**盛宴中抽身而出一般。

    还是常清静主动开了口:“你何时下山?”

    桃桃心跳得厉害:“再过几天吧。”

    常清静苍白的面色泛着桃花嫣红,几乎是对上她视线的那一瞬间,他又有了令人羞耻的反应,常清静不自在地又换了个姿势,挡住了腿间的异样,湿透的白发垂在眼前。

    他喉口紧了又紧,小心翼翼地道:“过了年关再走罢。”

    他不愿让她离开,可他甚至找不到理由阻止她的脚步。

    她属于天地山川,他只能想尽办法做片刻的挽留。

    宁桃哆嗦着嗓音,鼓起勇气抬起头,笑了一下: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……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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