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数个月后。 昨夜才下了一场雨,湖水涨微波。 一艘小舟系在了洞庭湖岸上的杨柳桩子上,蒙蒙细雨之下,一个白衣少年正躬身出了船舱,走下了船。 “这便是白鹭洲书院了。”船夫大笑道,伸着手遥遥一指。 只见远处蒙蒙细雨之中,朦胧中一座青瓦白墙的书院,书院前还有老农借着着一犁雨水在赶牛耕田。 这少年生就冰雪之姿,皮肤白得有些孱弱,容貌极美。 提起白鹭洲书院,船夫眼里露出了点儿自豪之色:“小公子你来这白鹭洲书院可算是来对地方啦。” 洞庭城中四大书院,白鹭洲书院后来居上当属第一。 少年低声道了谢,一路向前。 路上碰上了几个儒生,面露忐忑之色,一边交谈一边往书院的方向走。 瞥见这少年,那几个儒生忍不住拔高嗓音喊了句:“这位小公子留步!” 少年顿了脚步,转过身。 那几个儒生忙追上去,面露笑意:“这位小公子也是准备拜入白鹭洲书院的吗?” 少年垂眸,神情既不显得热络也不显得过分疏远:“嗯。” 那几个儒生倒不在意这少年的神情,反而长舒了口气,看上去高兴极了:“太好了!我们也是前往白鹭洲书院求学的,不如一道儿结伴而行吧。” 说话的儒生,穿着件宝蓝色的长衫,眉眼笑吟吟地拱了拱手,“在下姓全,名全绍元。这是我两位同伴,也是船上认识,准备一道儿拜入白鹭洲书院的。” “这个穿青衣的,是黄星阑。” “这个穿白衣的姓丁,名叫丁嘉木。” “不知道小公子如何称呼?”全绍元问道。 少年:“我姓李,叫李寒宵。” “岁暮阴阳催短景,天涯霜雪霁寒霄”全绍元赞道,“好名字。” 白衣少年,李寒宵,也就是常清静。 在和宁桃决裂后,到底还是不放心,常清静便特地分出了一半元神,化作李寒宵拜入白鹭洲书院。 这一路上,全绍元三人都十分热情。 他们几个都是仰慕宋淏的名望,千里迢迢赶来洞庭的,刚到这儿,人生地不熟的心里也十分忐忑,见到同是拜入书院的常清静,便忍不住上前结交。 在前往书院的这截路上,一直都是全绍元三人在说。常清静沉默地听着,偶尔问到他的时候,偶有应和。 “听说那位蜀山的归璘真君特地在礼圣殿前留下了三道剑意。”黄星阑兴致勃勃道,“若能拜入书院,我定要去这礼圣殿的阶前好生瞻仰一番。” 丁嘉木忍不住感慨万千的叹息了一声:“这话还是少说为妙,谁人不知那位真君如今入了魔,如今可算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,不过他倒也算为书院做了件好事。自从他在大典当天放出那番话起, 黄星阑浑不在意:“啧,就算入了魔,这剑意也是天下一绝嘛,可恨我们不过一介儒生,还未入道。” “哈哈。”全绍元大笑道,“就算入了道,成了儒修,难不成还能和这些天生剑骨的剑修比,而且这位可是蜀山张掌教的弟子,是我们能比得上的吗?” 丁嘉木和黄星阑俱都笑起来:“倒也对。” “算了,算了不说这个了。” 常清静平静地听着全绍元三人谈论着仙华归璘真君,始终一言不发。 越往前走,道路越加开阔。 这时,常清静动了动长眉,微讶地发现,书院前者一截路竟然都是农田。时不时有农夫弯着腰冒着雨在田间耕作。 或许是看出了常清静的惊讶,全绍元笑着解释道:“据说这都是那位薛姑娘的意思。” “哦,你不知道薛姑娘是吗?”细细地端详了一眼这少年,全绍元了然道,“这位薛姑娘,名薛芝桃,是太初学会的成员,更是宋先生的学生。” 全绍元他们三人来白鹭洲书院前,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,对这些白鹭洲书院的轶事都如数家珍。 见这少年一路而来,寡言少语,垂着眼,面色苍白,料想他必定是因病性格沉闷,对这些事也不甚了解。 全绍元、黄星阑、丁嘉木三人交换了个眼神,看着常清静的目光多了点儿同情和怜惜。 “这洞庭湖附近的土地肥沃,薛姑娘心地善良,不忍这土地白白浪费,便和宋先生商量讲这些土地让出附近的百姓耕种。” “听说,薛姑娘还说,这里有书院,人口多,日后商业农业都会发展起来的,还能带动这周边的……这周边的经济什么的?” 说起这些事,黄星阑笑容灿烂:“宋先生仁善,非但将自己的藏书尽数捐尽了藏里,还自己出钱购买了一批书籍给家贫的学生用呢。” “家贫的学生,还能凭借每旬的成绩考核领取赏钱,据说这叫助学金和奖学金。” 而且白鹭洲书院并不像其他书院一样,只重经文义理。更设有“格物堂”(实验室),供学子钻研这世间万物的变化,这万事万物的规律。宋先生还特地去请了一批算学大家,购置了一批算经供大家学习。 第(1/3)页